蘇伊

雜食性。
J家氣象團紅藍擔 ❤
主CP為旬斗,山組(OS),翔右皆可、請慎入,有時應援竹馬。(J/P禁相關)
文章創作內容均與現實人物無關。
簡單來說就是個Slash愛好者。

【新版】那年,櫻花盛開(二)(OS) (ABO)

* ABO設定

* O (Alpha) x S (Omega) ,走山組

年份設定均有變動。


上一篇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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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裂痕


大野最近留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起因是經紀人所接的一個稍嫌麻煩的案子。


說麻煩倒也不是真麻煩,不外乎就是同業之間的競爭讓它恰巧變成了案中案。


他工作的地方是離家有一段距離的獨立畫室兼店面,店名叫做うみ (海) 、每日營業時間都是看心情。


畫畫講求靈感,即便整天對著畫布、如果沒有靈感也是白搭。

 

所以這間Umi畫室通常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畫出的商品走的也是不定時推出的風格。

 

極度以感覺為主且限量販賣的神秘畫風讓他化名"SATO",作品在各大買主間可謂蔚為風潮,每次推出都是極快就搶購一空,與生俱來的天賦讓他每完成一道作品都能得到相當豐厚的收入,而有些甚至還不用他放入全部心思去畫。


前幾日,某樁地下買賣正在數大黑幫間進行,其中一幅畫作最終順利地被整個關西勢力最龐大的町田組給標下了。


町田組以為買到的是來自於SATO的正品,不料卻是從大野智這邊所流出去的只有描繪輪廓的半成品,接著被外人蓄意加工上色然後冠上SATO的稱號,最終成了真真切切的贗品。


流出畫作的那個人是以前自己的商業夥伴,但大野智知道他的背景並不單純。


能夠被默許著接近他,進出他的工作室,甚至敢以他的名義發表那份作品,即使購買的黑幫佈下天羅地網也追蹤不到他........


大野默默想了想,大概知道此人背後勢力從何而來。


他於是答應町田組再重新製作幾幅畫作當作賠罪。殊不知對方部下原本的目的就只是買來為組長祝壽,沒有太多營利考量,於是就隨手收了他另外幾幅拍賣市場上炙手可熱的新品呈了上去。


後來組長町田慎吾一看到此作驚為天人,直問SATO的經紀人能否再多產出幾幅作品,他想全部買下放在家中裝飾。


因為本來就是自己這方理虧在先,大野智請經紀人傳話並以SATO的身分寫了一封信給町田組長,告訴他他願意免費繪製三幅成品給他作為補償,要他對甚麼藝術品有興趣只管開口。


町田組長的回覆是問他有沒有意願開個人展覽。


「好麻煩啊。」


大野收到回信後皺起眉頭躺在工作室的吊床上搖啊搖的,搖得經紀人頭都暈了,「大野さん!你再搖我就要吐了!你都不會暈的嗎!」


大野被人從吊床下拽下來後開始轉椅子,以花式滑冰選手旋轉的那種速度。


「好麻煩啊。」


轉了不知道幾圈之後他還是這句話。



2.

神山最近在家的次數少了。他從飯菜加熱的次數判斷出來的。


其實對方有自己的生活圈是件好事,大野並沒有想要對此多置喙什麼。


但一次提早返家的經驗卻讓他隱約嗅到一絲不對勁的氛圍。


當天大野從客戶那裡收到了一些從北海道寄來的貝類,他當下先用乾冰暫時凍著,然後打了通電話到家裡。


沒人接聽。


一向知道他怕冷的櫻井向來會把家裡弄得暖暖的,不管是用炭爐還是有扇葉的小電暖器,他都會習慣在他從工作室回來前半小時就開著,讓整個玄關及起居室都是輕暖的熱風。


大野想著神山大概在午睡,而且最近他很常一睡就是整個下午。最後決定先行返家,將海鮮類的食材冰在冷凍庫中晚間再來烹調。



在外頭他就隱約聞到了。


一種濃重的甜味從庭院裡飄散,聞起來倒不是全然陌生。


家中沒人。


大野在冷颼颼的廊間外等了半小時,終於等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喀"一聲推開了門,伴隨著風鈴輕響。


這麼冷的天氣,神山卻光著腳在庭院裡頭鋪著的冰涼石板路上走著,頭向下低垂,看不清表情。


他像毫無知覺一樣,整個身軀搖搖晃晃的。踩著石頭製成的台階剛要步上廊緣,手就被抓住了。


「智君?」


眼裡水光粼粼,漾滿的卻是驚訝,彷彿剛剛才發現坐在廊緣一角的大野。「你回家了?」


「嗯。」大野從鼻尖發出一個音調,眉頭幾乎攪在一起。「你沒發現?」


「啊,抱歉。」神山輕喘口氣,透明汗珠從額間滑落,大野這才發現他起伏劇烈的胸膛。


「你怎麼了?」


「有點不舒服,剛吃了點胃藥,可能還沒起效果。」神山避開他的語氣帶點強硬,掙脫的力道卻軟而虛浮。「抱歉.........能讓我睡一下嗎?」


看著對方慘白的臉色,大野嘆了口氣,最終只得拉著他的手進去為神山鋪了床,盯著他睡著的側顏沉思。


後來神山連續好幾週都沒甚麼精神,一直昏昏沉沉的,卻始終沒忘記要幫大野開暖氣。


而每晚大野幫他蓋被的時候都會發現針孔注射的痕跡越來越多。


直到有一天他再也無法忍受。




3.


「不管翔君做的這件事情有沒有違法,都請你立刻停止。」


「沒有違法的。」


剛醒來的神山像是很疲憊一樣扯住他的手臂,倦倦地說,「我不會給智君添麻煩的,不用擔心。」


「誰在意那個了。」


大野的語氣很尖銳,耳朵彷彿有甚麼嗡嗡嗡地一直在作響。「你不跟我說可以,但不要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


「.....不會給智君添麻煩的。」


神山最終還是小聲咕噥著這句,抓著被子的一角睡著了。



4.


之後他們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

 

大野待在畫室的時間變多了,產出的作品也變得多了,相對地回家時間就少了。

 

神山一開始會等著他回家,睡在起居室裡等著他一起上二樓就寢。

 

但大野總是會睡在工作室,也總是透過電話給自己那一句一樣的話。

 

「不必等我。」

 

神山也總是那句話,帶著一點靦腆的笑容。「好。」

 

直到大野某天清晨回家拿畫筆,撞見對方紅著眼趴在茶几上睡得臉頰都是印子,終於下定決心留了字條。

 

上樓去睡。


他將對方摟著慢慢調整姿勢,接著將睡夢中柔軟的身軀緩緩放倒,在後腦勺拿了枕頭墊著,最後細心調整了位置才蓋上暖被。

 

帶了點糧食準備回工作室吃,他輕手輕腳走出廚房,卻迎上一個未曾預料的身影。

 

「啊,智君今天也住工作室嗎?」

 

剛醒來的神山看來很開心。那種發自內心欣喜的表情一瞬刺痛大野。


就這麼高興我不回來嗎.............?


「就算我回我的家,住我的工作室,那也是我的自由。難道這樣也得跟翔君報備嗎?」

 

帶著尖銳的語氣讓氣氛霎時冷卻,不意外接收到對方緩緩斂下的眼睫和一瞬間黯淡下來的神情,像一隻迷路的蝴蝶纏在宿敵網中那樣絕望的撲動幾下便不再掙扎。

 

心底那種緩慢流動的滯悶逼得他不快,而他甚至不知道這樣突然爆發的脾氣從何而來。


「…..抱歉,是我多問。」


興許是對方不太對勁的樣子撩撥了他心底某一根情緒性的神經,看著對方額間淌著細密汗珠和身上飄來一絲微弱卻遮掩不住的香氣,逞強中帶著一點脆弱,卻蓋不了額間冷汗淋漓的蒼白。

 

大野就是覺得有根針攪著心臟,尖銳而痛楚。

 

神山沉默片刻,光著腳踝與自己擦身而過,視線全程盯著地板。


良久,他終於開口。語氣很輕很細,卻帶著某種幾乎是遺憾的情緒,「抱歉。」

 

接著把一個布袋交到他手中,轉身踏步上了二樓。


智君へ:

這是昨天鄰居送的布丁,很好吃,想讓智君也嚐嚐。

                            P.S 謝謝智君幫我蓋被。

 

裡頭的字條讓他幾乎立刻就被後悔的情緒給淹沒。

 

老舊的階段每踏一步就發出”趴嘰----“的沉重聲響,咚咚咚的擊在兩人脆弱而一觸即發的心口上。


最終將寂靜而太過寬廣的起居室留給大野。

 



5.


不管情緒再怎麼樣負面,肚子終究會餓。


好香------------------


原本還無比沮喪的神山循著下頭緩緩飄散上來的烹調香氣認真嗅了嗅鼻子,瞬間就恢復了點精神。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慢慢靠近,接著是碰撞般的"喀"一聲悶響,像是甚麼被擺放在房門前的地上。


食物的味道。


他悄悄戳破一格紙門從內偷窺,不意外發現外頭的竹籃呈裝的是一份冒著熱氣的蕎麥湯麵,一旁還有一份沾麵,鮮嫩的青蔥與百年老店釀造而成的鰹魚醬汁的香味齊發,讓人垂涎三尺。


一麵二吃,象徵兩次道歉。


旁邊的字條是這麼寫的。


他嘴角緩緩揚起笑容,捧起那放得滿滿的托盤,一步一步走下樓。


雙重滿足讓他心曠神怡。


「.....智君。」




6.


他們一起度過了住在一起後的第一個生日。


其實那天大野原本不知道是甚麼日子,清晨摸黑起床就出去海釣了一整個上午。直到中午回航,聽見市集上賣魚的大嬸對自己說道"今天是翔君生日啊,要不要多買幾條魚回去加菜?"的時候瞬間驚訝得連菜籃都扔了,轉頭奔跑起來就想早點到家給他烤個麵包當成生日賀禮。風風火火衝進門滿頭大汗的模樣逗得原本伸出白皙腳踝在簷廊下晃啊晃正發呆的神山都嘴角上揚。


「抱歉,」對方笑得很甜,「我那時候是瞎說的。因為阿姨一直逼問,我就隨口說了一個日期,沒想到她會記得這麼牢。智君知道柴田翔嗎?他是我母親最喜歡的作家,生日是1月19日哦。」


「那你的真實生日是甚麼時候?!」


大野靠近神山逼問的表情只能用超兇跟炸毛來形容,一副得不到真實答案信不信我從此讓你絕糧斷食的眼神,瞪圓了眼珠的樣子像追失了倉鼠的家貓。


「這個嘛。」


神山翔靠近他旁邊,將掌心罩住他的左耳,吐出的氣息有點酥麻又有點癢。


「1月25日。」


六天後。


那還來得及。



7.


神山生日當天,大野智給他煮了一桌好料,他甫進門在玄關就聞到了香氣。


神山歡欣鼓舞,雀躍的撲到餐桌上,這才看清每一道菜裡頭都撒了大把的香菜。


「這是為了懲罰翔君說謊。」從廚房走出來的大野身上圍著貓咪形狀的可愛圍裙,臉上的表情卻儼然像個死神君,「生日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可以開玩笑呢。」


說著像婚禮上頭伴娘與賓客歡天喜地的在新人頭上撒下一把又把的花瓣一樣,他也將手上握著地的食材往空中率性一拋。


「不-------------------」


綠色的花瓣..........不,是香菜。飛起來的香菜在半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接著垂直落下,完美掉進了中間那鍋唯一沒被汙染的水炊鍋裡。裡頭加滿了長蔥豆腐雞肉片,還冒著香氣,乳白色的半透明湯頭澄澈,看來無比美味。


神山哀號一聲,眼睜睜看著那一片淨土被長著綠葉的外來客佔據之後開墾據地,最後侵門踏戶,將整個鍋都沾染上自己獨一無二的氣味。


他忽然有點理解當年遭受隕石撞擊後的地球因為陽光被遮蔽而造成環境漸漸被侵蝕的恐龍群們滅絕前的心情了。



8.


只吃一口他就臉皺得跟酸梅一樣,想著香菜果然是他的天敵。


「嗚~啊~」

連牛丼下方的醬汁都逃不過香菜的浸滲........他苦著一張臉,覺得今天明明是自己生日,大野還給自己做了一桌菜,應該要高興才是,卻怎麼樣都擺脫不了精彩連發的顏藝。

 

「翔君。」


「嗯?」他還在桌上挑著香菜,大野在他旁邊說,「先別吃了,到院子裡去吧。」


「耶?!」神山緊了緊身上的衣物,他好不容易才越過重重風霜進屋,「為什麼?」


大野沒回答,逕自拽起他的手就往院裡走去。


「哈啊?!」


正中央立著一頂帳篷。


「翔君上次說想在夜空下看星星吧?但野外真的會有熊的哦,我有朋友不只碰過蟲,碰過熊,還碰過很多猛獸並且跟老虎決鬥過呢。」大野不緊不慢的說,「而且,到野外露營就沒辦法帶這麼多作菜工具了,翔君忍耐著點,先進這頂帳篷吧。」


大野家的庭院本來就寬廣,即使放了頂面積龐大的帳篷也全然不覺得突兀。


他從寒風中鑽進帳篷,看見裡頭生出了暖爐與同桌一模一樣的菜色。


「啊咧?」


「這是沒有放香菜的版本。」大野正色。


「你真是惡趣味...........」神山笑得無奈,眼神卻瞬間變得柔和下來。「好喜歡智君啊,謝謝你。」

 

而大野的回應是將手撫上了對方柔軟而細緻的髮絲輕輕磨蹭。

 

那一桌菜神山一個人吃不完,大野也吃不完。但冬日的大自然所提供的溫度就是最好的冷藏庫,他們笑著躲在帳棚裡頭裹著之前添購的羽絨被禦寒一邊吃著甜點。神山看見上頭那花色便愛不釋手,拈在手上認真研究著染料。


「這種材質還真是不錯。」他往裡頭瞅了下標籤,「丸山織物工房?我好像聽過,是關西三大染屋旗下那間嗎?」


「嗯,這家在京都。我跟那家的丸子同天生日,所以他送了我好多件。」


「欸~智君還真受歡迎啊。」神山不走心的感嘆一句,語氣毫無波瀾。「那就麻煩你之後再請那個"丸子"拿多一點這種材質回來吧,蓋起來還真舒服,我要紅色的哦。」


「翔君真是被寵壞了啊。」大野拍拍他的頭。「之後再一起去買就好啦。」


「這可是智君說的哦。」


「好啦好啦。」


清晨出了陽光,一掃昨日陰雲的陰霾。


神山枕在大野的腿間緩緩睡去,讓他即使一邊抱怨著腿麻膝酸還是輕輕為底下的人兒拉來了棉被,以輕快而穩定的節奏充當催眠曲,直到兩個人都在夜神溫柔的吐息眷顧下睡得東倒西歪。

 

微風靜而淡雅,悄悄從帳外拂進了內部,那麼輕卻又那麼滿,帶進的全是冬日的喧囂和張揚,卻完全不妨礙裡頭好夢正酣。

 

9.


至此之後,大野與神山之間便多了一道不成文的禁忌,便是不再過問對方的任何私事。


而大野家最近也是風波不斷。


即使往來好友不斷勸說著”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非常可疑,說不定是政要通緝犯”,師傅和後輩也不只一次對這個神秘而背景未知的來客在大野家住下感到不滿,語重心長地叮嚀聽得好脾氣的他都止不住的厭煩,只能在神遊放空中練就一身高招。


從那些不請自來的遠門親戚的和不闇世事的三姑六婆間傳出的流言蜚語卻總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打得他猝不及防。

 

「那可是你父母留下來的房子,他們只是現在不在,並不代表智君可以亂來啊。」

「智君從小就是這樣,因為太過相信別人而吃了多少虧?被騙了多少次?這次就住手吧?」

「我就反對你父母從小用什麼freestyle教導你,太過自由了結果你看看現在成了甚麼樣子…………誰的話都不聽了………」

「智君別以為脫離本家就可以壞了規矩,即使是別院還是得有分寸的。」

 「智君如果執意如此,如果屆時真的出了甚麼事,就別怪我們通報本家,讓老爺子來處理。」


醜陋,自私,惡意滿滿。

亂七八糟的舌根從大野家本部鬧哄哄的擴散開來,最終傳得沸沸揚揚,大野智卻仍以”謝謝指教”四字貫徹故我。


「為什麼不問呢?」


青梅竹馬的岡田家長子准一與自己並肩而坐,在一片風波中揚眉好奇的問,「難道你不怕嗎?那個人看起來人畜無害,說不定有甚麼很可怕的隱情喔?」


為什麼要怕呢?他當下只覺得滑稽而好笑,那樣有小鹿一樣的雙眼和倉鼠一樣的吃相的人怎麼會是壞人呢?


然而當對方饒有興致的問出”那為什麼大ちゃん會容許這個男人出現在你家裡這麼長一段時間呢?你一向是最重隱私的男人了不是嗎?就連我都很少有機會能夠在私底下踏進你的領域呢"時,近期已經針對此話題練就一身辯才無礙與鐵血的他卻難得口拙。


沉默迴盪在兩人中間,讓岡田准一對這個被大野稱作翔君的男人更加充滿興味。


或許心底隱約還是害怕的吧,大野想。


要追根究柢當然可以,但那只是勉強。等到追問時日一久,終究會逼得神山不得不離開。


神秘的化名,無法預測的來歷,這些都不要緊 。


他不求掏心掏肺,只盼對方融為他眼中那一道隨處可見的風景。





-----------------TBC----------------



2018/ 2/ 6


大家好!!!是我!!(每個紅擔這個梗都玩不膩)

這章裡面有智君幫翔ちゃん慶生的場面,是我原本想在翔ちゃん生日近期發出來的,但因為一來是篇幅實在改動太多,二來加上內容一直不斷地擴張,所以就拖到了今天,抱歉這慶生情節真的是讓大家久等了。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想讓一些人物都跑出場,希望大家看到會喜歡。

然後特別喜歡丸子他軟綿綿的京都腔(心)就私心讓關西家族們都登場一下,畢竟這個故事初期本來就是設定在關西發生的。

最近真是冷得過分,請大家保重身體。每個早晨都在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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