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伊

雜食性。
J家氣象團紅藍擔 ❤
主CP為旬斗,山組(OS),翔右皆可、請慎入,有時應援竹馬。(J/P禁相關)
文章創作內容均與現實人物無關。
簡單來說就是個Slash愛好者。

《那年,櫻花紛飛》(六)(青年篇)(ABO)

* CP: 山組 O x S (藍 x 紅)

*本文全為ABO系列,請斟酌慎入

*與實際人物與團體無關


* 前篇為少年篇(全二十章)


*  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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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珠道李眠一定都不記得了……..我的鍋)


* 推薦食用BGM: 大阪ロマネスク(関ジャ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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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


(橫濱 大野會本部  地下 射擊室)



吉野春走近射擊室的時候正巧看到她要找的那抹身影在玻璃那側以極為流暢的姿態打著靶。


隔音窗內的保鑣用眼神示意她稍待片刻,便讓外頭的人給她另一副材質綿密的耳罩和另一把改造過的迷你手槍。


「小舞。」


「小春?」


原本正在室內射擊的女孩看著玩伴加入微笑起來,「要不要比一場?」


「比就比,妳可別放水啊。」


「妳才剛要滿六歲啊,計較什麼放不放水......」十歲的森田舞哭笑不得,「又偷偷背着公主來練習?」


「......被發現估計我得被禁足一個月,妳可別出賣我。」


「妳是皇室繼承人啊大小姐,大和撫子聽過嗎?人家都是茶道花道女道樣樣精通還笑容可掬儀態優雅,就妳練甚麼射擊.....」


「我茶道花道可都是高分。」吉野春拿著改造過的手槍射出一發子彈,完美穿越後命中靶心,「難道照這樣說、我就不是大野家的繼承人?」


「誰會知道妳私底下這麼叛逆啊。」森田舞笑着摸摸她的頭,「明明每次出外都一副害羞得不敢說話又怯生生的表情。」


「那是保護色。妳該看看我怎麼跟我媽相處。」


「我已經看過了,」森田想到那畫面就想笑,「演戲難為妳了。」


「她是個好媽媽,無庸置疑。」吉野默默嘆了口氣,「只是永遠都要得太多,強求得太多。」


「噯,說到這個。」森田舞打了個響指,「智ちゃん說今天晚上要帶我們出去對吧?去千葉那個湖邊夜釣。 」


「不了。」吉野春一副可惜的樣子,「他說午夜有個生意要談,最近幾天老是發呆。」


「難怪我最近捏他臉頰他也心不在焉沒甚麼反應,成天又總往外跑,曬得像塊烤焦麵包。」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傢伙啊。」


「可不是嗎。」


一旁身高頂天立地的保鑣群看著身高只到小腿的主子們一本正經地嘆著氣,墨鏡下的嘴角無不苦苦忍到抽搐。




*

(STAY GOLD HOTEL  午夜)


確定旅館周遭完全淨空後,大野智快步踏進飯店大廳。


「整個飯店都已經包場,安全方面無虞,社長請不用擔心。」小池唸著著手中行程,「另外,剛與保鑣確認過,對方的人到了。」


「知道了。」


叮。


步出電梯門才發現3104號的招牌在走廊的打光下特別亮眼,是濃烈的火紅色。


而整層樓只設置了兩間房。


「因為空間配置的緣故,這層都是總統套房,隱蔽性沒有問題,請您放心商議。」


「嗯。」


喀擦一聲打開門時,漆紅色的沙發上那正襟危坐的修長身影犀利撇來一眼,接著從容不迫起身遞上手掌。


「您好。」來人穿著連身西裝,神情淡漠卻又彬彬有禮,「敝姓高橋,是今日談判代表方,請多指教。」


「大野智。」


「久聞其名。」高橋垂下眼睫端詳著手中的小本子,唰唰唰地寫上甚麼,「關於鮫島飯店的併購案,想必您已經聽說我方這邊的計畫大致與您的目標一致,也就是兩方暫且稱為利害關係。」


「所以說,」大野皺著眉頭,「你後方的勢力到底是誰?」


「我想這並不是目前迫切需要答案的重點。」高橋翻了一頁日誌,從西裝口袋裡變出一張捲成筒狀的設計圖,「這是為鮫島飯店所草擬的設計概要,我方負責人交代您先端詳過後再做決定。」


「.........我以為你們想要交換的是那幅絕版畫。」


「這個嘛,的確是的,但絕版畫之所以叫絕版畫,便是因為它是非賣品,所以市面上是買不到的。」高橋扶了扶眼鏡,「因此,我想這個條件應該構不成決議。」


「原來你們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算盤。」


「您誤會了。」高橋正色凜然,「我方負責人非常喜歡那幅櫻花與百合、但細思後認為可行性不高。 想來您也不會及不屑於去嘗試、更遑論用盡手段去低聲下氣著跟作者交涉。」


「因此請您諒解,我方負責人對鮫島飯店的原型和設計很有想法,也有勢在必得的決心跟理由,這也是今日我將設計圖帶過來給您過目的主因。」


說著唰的一聲將寬廣的設計圖攤開。


「在此請容我針對設計圖做個說明。」


「鮫島飯店佔地寬廣,旁邊便是沙灘和海水,加上位處郊區,需要驅車前往,交通方面無法依賴大眾運輸,這是我方負責人所仰慕的重點一,因為他喜歡鄉村小鎮,也不愛好太多人的地方。」


「重點二擺在靠海。我方負責人對海洋的情感相當深刻,加上鮫島飯店的原型為日式建材和百年廊柱,入口又是傳統木製拉門,這些都是他見過之後想要保留的場景。 您要說我方動之以情也好、利之以誘也好,總之這個飯店整體感都與我負責人以前待過的地方非常相似,他十分懷念,也期待您能夠割愛。 」


「然後重點三,是手桿蕎麥麵。」


「..............?!」饒是一直靜靜聽著的小池也忍不住瞪大了眼,「哈?」


「相信您應該聽過,鮫島飯店最有名的特產便是當家所自製的手工蕎麥麵。食堂裡頭更有個享譽海外的套餐叫蕎麥麵配炸雞。兩者雖然看起來突兀又不搭嘎,卻是曾經震懾我方負責人的好味道。」


「因此,他不希望被大野會併購後的鮫島飯店失去這些美食及特色,原因是從前車之鑑看來大野桑是個粗暴老闆,對員工的信任度不夠也氣量狹小,完全沒有管理飯店的能力。」


「.....................」


「 以上,我說完了。」


「 ...................」大野癟起了嘴,「 敢情你們負責人沒見過世面啊,這麼敢開口。」


「 心直口快,還忘大野桑見諒。」


「罷了。總之,我要這家飯店有我的理由。」


大野接過自家秘書遞來的托盤,上方捲曲的畫紙攤開後露出的是幅用漂亮線條勾勒出的水墨畫,「這是我的設計圖,你需要可以拿去看看。」


「啊,那麼看來今日是無法和您達成共識了,真可惜啊。」高橋哼了聲推推眼鏡,「那麼,請容許我收下這幅設計圖,呈給我方負責人後再作決議。」


「 你們不是就要那幅畫嗎?」


大野對後方擺擺手,幾個彪形大漢立刻抬起一個裹得密密麻麻的大型框架小心翼翼移動過來,手上都戴著兩層白手套。


「如果我說,我今天有辦法拿出來呢?」


「您說甚麼?」高橋第一次皺緊眉頭,「您居然將畫帶來現場了?能讓我過目一下嗎?」


「請便。」大野一臉無謂,「要請鑑定師來也行。」


「沒有這個必要。」高橋答得很快,「我在海外拿過畫作鑑定的證照,請您稍待片刻。」



*

之後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這幅是真品。」


細細端量數分鐘後,高橋拈著下巴深思,抬起頭的語氣稍微和緩了些,「沒料到您能帶來,還請容我請示一下我方負責人,如果可以,希望能讓他過目之後再做裁決。」


「知道了。」大野智聳了聳肩,示意保鑣與秘書一起步出門外,「我這邊還有幾幅作品能夠一併呈上,我請人全部放在沙發邊,慢慢考慮吧。」



*

(Room 3105)


而另一個隱密房間內坐著等待結果的翹腳少爺與他的美艷秘書。


「你說那幅畫是真的?」


倚在沙發上交疊雙腿的櫻井聞言皺起鼻子,「怎麼可能?奈央子的確跟我說它是非賣品啊。」


「我多少也覺得事有蹊蹺。」

高橋微微傾身,向著對方畢恭畢敬報告起來,「但半小時觀察下來,畫料與色澤都確是上品,意境營造與藝術美感在現今流通市面上也的確有億元市值。我請對方將畫留了下來,送過來給您親自鑑定。」


櫻井像隻松鼠看到栗子一樣猛湊上去。


「啊,沒有了框架和玻璃遮掩,這樣近看花瓣更漂亮了...........跟上次看到一樣震撼啊。」


近距離觀賞後顯得又有些為難,「怎麼辦呢,原本想著大野智絕對拿不出這幅畫來的,沒想到他手段真的這麼高,連那麼神祕的Ryo都能折服.............」


「我以為您對飯店的併購慾望遠遠勝過畫作?」高橋一臉不解,「這幅畫縱然美麗,買下也的確能夠提升社交地位,但鮫島飯店可是擴展事業版圖的好機會啊,您要這樣生生放過嗎?」


「一生君。」櫻井玩著手上的耳釘,眼睛望向畫作,「我不是因為社交因素才喜歡這幅畫。」


「我明白。不過天皇府那邊也派人送來了幾幅奈良美智さん的畫作,說是作為舞さん入籍的賀禮。」


高橋翻著密密麻麻字體端正的筆記,「我請人稍微打聽了一下。 每件都是非賣品,市面上完全不出售,珍貴得很,如果不夠還有草間彌生大師本人的雕刻呢。 在我看來,這兩方的作品不論知名度與輿論度方面都完全能媲美這個Ryoさん,您何不再考慮看看呢?」


「知道你是為我好。」櫻井笑了笑,用優雅手勢描繪了花瓣落下的形狀,「但這幅作品不一樣。」


溫潤又濃烈的柔情混在吹雪似的花海裡,好像用軟嫩的鮮花花瓣做成的海浪,有生命一樣飄搖飄搖。


總覺得心情再怎麼壞,看一眼煩惱就能煙消雲散。



「一生君,你覺得Ryo是哪裡人啊?」


「既然工作室在大阪,那就是關西人吧?」


「是嗎。」他微笑著歪了歪頭用指頭摩娑畫面,「櫻花配祭典和花火,聽來還真是風雅呢。」


「我聽過一首歌,裡面的歌詞說,要談戀愛就要從御堂筋開始。」


「哈哈,我認為是從心齋橋喔。」


「為了談戀愛來到大阪.........還真是遙遠又浪漫的邂逅啊。」



「小翔。」從內室走出的北川手上揣著個分類複雜的藥盒,將一杯溫水放到櫻井手中,「該吃藥..............啊,這幅是櫻花與百合吧?」


「沒錯。」櫻井饒有興味地斜睨過去,「還以為大小姐成天除了社交沒別的愛好了,原來還是有在精進嘛。」


「囉嗦。 」北川細眉輕擰,一臉陷在回憶中的模樣,「不過這筆觸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啊?」


「妳又不陌生。 」櫻井搖著手指,「爺爺是名畫收藏家,有門路收藏幾件Ryo的作品也無可厚非啊。」


「不是那樣。」她有點煩躁的轉了轉肩,「這葉片的紋路和花瓣的畫法總像在哪看過似的,很可疑啊。」


「妳想太多了。 是曾在DAIGOさん家族那邊看過類似的收藏品吧?」


「嘛,罷了,大概是錯覺吧,快點吃藥啦。」

北川盯著他手上把玩著的鮮豔膠囊,「我說你啊,發情期一月晚過一月又老是不放在心上,這樣下去甚麼時候才能正正經經在床上度過一個愉悅的交配運動而不是用道具啊藥物啊這類的東西啊?看了簡直月月吐血,閨房樂都不能好好享受了。 」


「北川桑。」高橋一臉受不了的閉上眼,「能請妳別在我面前講這麼露骨的私事嗎?情趣甚麼的我沒興趣,況且這是翔君的選擇權跟隱私,請妳尊重。 」


「怎麼?你這個純情小處男有意見?」北川看著臉頰泛紅的高橋惡趣味的抿了抿嘴角,「你不也還沒有對象嘛,我這裡倒有幾個優秀人選可以............」



「翔君!」


粗暴打斷對方未竟的話語,高橋匆忙將視線投入到手中的小本子內,耳廓上淡淡的粉色卻仍讓北川笑彎了腰,「 總而言之鮫、 鮫島飯店的併購案你想怎麼決定?」


「我退出,前提是Ryo要再畫幾幅作品給小舞當賀禮,這幅我就收下了。」


「了解。」高橋又恢復淡漠的撲克臉,「大野さん那邊會由我去周旋,請您先稍待片刻。」


說著又轉了個身將甚麼東西塞到他手裡,「對了,您不看一下大野さん的設計圖嗎?個人覺得畫面感十分出彩、以業餘人士來說堪稱佳作。 」



「啊,對喔,幫我打開吧,景子。」


「嗯。」


攤開卷軸的那刻,北川敏銳的第六感立刻警覺事情不太對。


櫻井一語不發,眼裡卻慢慢摻進了某種危險又生動的情緒,像被陽光照得滿目生花的春季融冰。


然後,漸漸波光淋漓。




*

(Room 3104)


這邊則是沉默壟罩。


「社長。」

一旁的小池望著大野看得入神的側顏忍不住發聲,「想甚麼想得那麼認真?」


「妳看這個迴廊。」對方瞇起眼睛指著高橋留下的捲紙,「這個L字型的設計。」


「您是指..............」


「妳自己看吧。」


「啊。」


拿起兩方稿件對照,小池表情在意識到甚麼後逐漸變得驚訝,「欸、這入口和廊柱還有後院的設計.............」


真的好像啊,莫不是請了同樣的設計師?


「大概不是錯覺吧。」


「這麼說,想必您是對我們那神秘的競爭對手有些想法了?」


「..........沒有。」


大野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倔強,像孩子一樣扁扁嘴後將頭轉到一邊,「不管是誰我都不會留情的。」


「是是是。」


看著大野將對方的設計圖捲起,刻意放慢速度收到懷裡的那種小心翼翼,小池臉上露出一絲充滿母性的笑。


果然是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溫柔呢。


「吶,社長。」


「甚麼?」


「您覺得對方會喜歡Ryo的其他作品嗎?」


「為什麼問我?」大野智拈著額前亂翹的細髮,語氣心不在焉,「.......我又不是Ryo。」


小池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您放心吧,し.....我想對方會很喜歡的。」




*

(Room 3105)


砰。


深夜中響起的槍聲伴隨玻璃破裂聲特別清晰,讓房內三人皆是一愣。


「搞甚麼...........」北川馬上掏出宴會包內的胡椒噴霧,警戒的拱起背部雙手握拳,「聲音在飯店樓下,快撤。」


「這層樓已經配有幾個保鑣。」高橋示意對方待著別動,「貿然出去不是自投羅網嗎?冷靜一點。」


「等到人來了就...........嗯?」


RRRRRRRRR。


緊繃氣氛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蓋過,叮鈴鈴的旋律單一,卻讓在場所有人如臨大敵。


應該沒人知道今天3105號房有客人入住才是。


「小翔!!」


面面相覷間,櫻井已經走到了電話旁。


北川瞪大眼睛,才剛說完「不要接!」就見到對方拿起了話筒,姿態隨意地夾在耳邊。


「喂?」 陌生音調從另一頭傳來,櫻井選擇沉默。


「喂?那邊是3105房吧?有人嗎?」


「.............」


「喂喂?怎麼不說話哪?!緊急狀況啊!!」


櫻井屏氣凝神,給火上眉梢的兩人一個"別輕舉妄動"的信號,直到聽見另一個聲音在話筒中出現。


「一生?」對方的聲音壓得很低很急,「高橋君?你在嗎?」


一個出乎意料之外的對象。



「 ぶっ........さん?」


「 バンビ?」對方顯得有些吃驚,但馬上緩下聲調,「你接得正好,冷靜下來聽我說,先不要離開飯店,我的人馬上就到,你先把保鑣撤掉,都在那一層樓太顯眼,我的人到了會給你暗號。」


「 ぶっさん 你................那大野............」懸在嗓間的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對方已經急急忙忙切斷了電話。



*

叩叩叩。


趴在門邊,從貓眼望出去看不到任何東西。


叩叩。


敲門聲又輕又細,卻持之以恆。


叩。


高橋將耳朵貼在門縫上,終於隱約聽得一個細細低喃的嗓音從廊外傳來。


...........バンビ.................ちゃん?


「翔君。」男子轉過頭來一臉疑惑,「外面有人在叫著..........バンビ ?」那不是鹿的名字嗎?


「那是我。」櫻井連忙做個手勢,「快開門。」


「但從我這邊望過去看不到人,可能是陷阱。」


「沒關係,我來。」


貼著門扉旋開把手的一瞬間,一張熟悉卻和印象中完全不同神情的臉蛋出現在眼前。


「は、る...............?」這下他是真的訝異了。


「翔ちゃん。」


拿著改造手槍的瘦小身影一臉嚴肅,快步衝進來抓住他的手就要離開,「快跟我走。」


「等、等等............」


「來不及解釋了。」


「春ちゃん..........隔壁那個人、我一定要看看他怎麼樣了..........」


「翔ちゃん,他會沒事的。」


「我真的得去看...........。」


喀擦。


「站住。 」


槍枝上膛的聲響。


「放開他。 」



*

回過頭,高橋手中黑得發亮的嶄新槍枝正牢牢對著女孩腦袋的方向。


「妳到底來這裡做甚麼?」


「把你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女孩皺起眉頭,「聽著,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有事能等等再說嗎?」


「不行。」北川抿著唇把櫻井用力推到身後,面無表情拿出胡椒噴霧,「因為我們有強烈懷疑妳的動機。說不定妳根本就不是岡田准一派來的人........打從妳出現在門外那一刻,事情就瞬間可疑起來。」


「妳得相信我。」

女孩的語氣變得冷淡,「對方勢力龐大,三井集團又有內奸,加上他們很聰明,懂得在桂花幫領域內佯裝鬧事、 藉此驅走一些小池桑底下的勢力,鬧大之後又逼得大野會不得不出面處置。他們等待的可就是現在小池桑和さとし前往千葉這個一時半刻回不來的好時機............」


「景子、一生。 」櫻井皺眉,「武器放下。 」他不喜歡看到小春被自己人用武器防備的樣子。


「恕難從命。 」


「大少爺,你不知道她是誰,可是我知道,而且我一直在避免讓你們接觸,相信我,她不值得。」


北川蠻不在乎瞪著女孩,「她的內部背景可是出了名的怪物家族。 裏頭天賦異稟的奇人不少、都是小小年紀就顯露長才,誰知道她看起來是個女孩實際上會不會已經是一千歲的姥姥還是會縮骨功?」


「荒謬。 」


「沒關係。 」吉野春看來毫不介意,「一生君,准一要我轉達一個字給你。」


「什麼?」


「殿( との)。」


高橋微愣,這是他們青梅竹馬時期從相知相惜到被迫分離前,他私下最喜歡用來稱呼岡田的詞彙。


而也是從那時,便一直景仰著王者般泱泱大度的他。


直至今日。


「妳真的是准一派來的..............?」


「北川桑,至於我對翔君是不是真心,我想你會想看看這個。」


一張被撕得細碎又被仔細拼湊回去的照片掉了出來 ,用透明膠帶湊合貼著。


「這是翔ちゃん吧?」


可惜因為毀壞太嚴重,只看得清頰上一雙晶亮眼瞳、紅唇和一頭黑髮,下身搭著白底浴衣,正優雅撥弄著古箏。


北川抬起一邊眉毛,「這是至少快十年前的照片了,妳在哪裡拿到的?」


「這張照片一直被收在我一個熟人的外套口袋裡.......而他從來不在有第二人以上的場合觀看。」


「既然如此,妳又是怎麼發現的?」


「巧合。那時候我大概四歲吧?師匠說我拿刀的架勢十足、姿態標準,比同齡的所有人都學得快......那時候高興得只想立刻得到那個人的稱讚,不顧秘書反對硬是闖了進去.............」


「然後他剛好在看照片?」


「嗯。總之..........即使翔ちゃん的髮色跟裝扮都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那雙眼睛和唇角我是不會認錯的,這張照片我看了兩年。」


「我怎麼知道妳不是雙面間諜跟小撒謊精?」


「因為那個人當場就把它撕成了碎片,甚麼也不跟我說,心智年齡大概只有三歲。」女孩一臉無奈卻又接著聳肩,「還好我有個玩伴擅長拼貼,而我向來有的是耐心。」


她靜靜將照片翻了翻面,後面只用鋼筆在右下角寫了個漂亮的"翔"字,斑白的基底也因為撕痕和歲月痕跡變得斑駁。


看著古老照片裡自己垂睫淡笑的愜意與與生俱來的風雅,櫻井只覺恍若隔世。


「這不是我。 」


弱冠之年的那個少年,已經離他很遠。 



*


「翔ちゃん。 」女孩的表情很憂鬱,「 你得相信我,准一讓我來帶你們走的,這是圈套,不逃才是傻子。 」


「............」櫻井用姆指搓揉著太陽穴,「再等等吧。 」


「翔ちゃん! 我說真的,他們手段狠得你沒辦法想像............. 」


「小春。 」櫻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聲線卻明顯低沉許多,「沒關係..........我頭痛。 」


「現在?! 」北川聞言心急如焚,「那還不快躺下來!!」


「妳和一生君先走............... 」


「說甚麼混話! 閉嘴!」


「我說真的。 」櫻井閉上眼睛扶著沙發,嘴唇漸漸染上慘白,呼吸也摻進混濁,「很、疼..................唔。 」


他想問。


想問女孩這張照片的來源到底是誰,卻又隱約覺得答案似乎會成為某種點燃引線的關鍵。


「翔ちゃん怎麼了?北川桑?」


「沒時間解釋了,總之是老毛病。 」北川拿起放在包內的一盒小藥膏,一打開便飄散著薄荷及清爽的柑橘香,「先抹一些會比較好受。 」


「別。 」櫻井抬手制止北川抹藥的動作,吞嚥的動作有些困難,「聡應該在趕來的路上,我不想他被多做懷疑。 」


「等到他來你也被射成蜂巢了啊傻............. 」


「景子。 」高橋猛然從後方摀住北川的嘴,「住嘴,妳聽。 」


一片寧靜。


「槍聲消失了。 」吉野春喀擦一聲將子彈上膛,「代表他們在這一層了,快走。 」




*

人在虛弱的時候往往無法克制自己的信息素散播,即使是平日意志力強大的櫻井。

寧靜的樓層裡,一場生死交關的捉迷藏正在上演。


「高橋君。 」吉野春用唇語示意攙扶著櫻井躲在角落的男子,「我去引開他們幾個,你快帶翔ちゃん從另一條路離開。3104室的壁爐內側有個黑色按鈕,按開會有密道和升降梯,能直接通到十五樓廚房.........危險!!!」


一顆子彈瞬間擦過三人剛才所在的牆壁邊上。


「我聞到你的信息素啦,大少爺。 」對方將步槍扛在肩上,話語略顯輕薄,「藏在那張冷漠臉蛋下的氣味原來真是清淡又甜美啊,敢情您私下應該也是和外表不符的風情萬種吧? 」


「閉嘴。 」高橋從牙縫中低聲嘶吼。


「喲,這不是那位淡泊寡欲的小專務的聲音嗎。 」對方失笑,「還以為只有少爺一個人呢,不過加了你也是白搭,你的槍術雖好,終究不是專業的.......唔! 」


「那我呢。 」吉野春射出的子彈冷不防擦過對方面部,「讓你看看甚麼是專業,話癆精。 」


「哪家不要臉的小妮子自己找皮疼。 」對方臉色馬上陰沉下來,「就算只有我膝蓋高,別以為我會放過妳!!!」接著將散彈槍架在肩窩處扣下板機。


廊下瞬間槍林彈雨。


「快走! 」吉野一邊摀著頭部閃躲一邊對高橋大叫,「一生君,別浪費我的子彈!! 」


「傻子!怎麼可能丟下妳!」


「別爭了,你們一個都休想逃。 」男人殺紅了眼,戰鬥意志高昂持續掃射著三人躲藏的角落周邊,根本聽不進外界聲音。



「等等等等。 」


等到子彈幾乎用盡,另個同夥開始注意到情況有些不協調的詭譎。

畢竟對方人數實在太過單薄,卻能躲過火力如此強大的攻擊。


「總覺得不對啊,他們家那個隨侍在側的火辣美女小秘書呢..........哇操!!! 」


說遲時那時快,一旁的落地窗高聳透亮的玻璃突然從外面整座炸裂開來。


瞬間碎片飛濺,猝不及防。


不規則的碎片循著一定方向和軌跡很快散入不少敵方陣營人物的眼裡,痛得他們直哀號。


「抱歉,來晚了。 」來人拉著一條安全繩極為流暢從外頭盪了進來,順手勒住領頭主使的脖子扭了幾下,「大家沒事吧? 」


「出場搞得那麼戲劇化,根本就是猩猩。 」從一旁的安全梯竄出的北川氣喘吁吁,「搞甚麼奇襲.............。 」


「准一! 」


「一生。」岡田湊近青梅竹馬,仔細觀察他身上每一個部位,「剛才沒受傷吧?」


「沒事,你身上怎麼都是血.......」


「剛才被玻璃碎片刮到,只是小傷。」岡田手法熟練勒昏另一個從後靠近的敵方殺手,「這裡太危險,帶著バンビ先撤.........」


「はる!」卻聽到前方櫻井沙啞又激動的嗓音變得顫動,「妳什麼時候.....」


「翔ちゃん。」吉野春嘩地撕下一片衣衫下擺,姿態流利的幫自己包紮起來,「你冷靜一點,這不是什麼大傷。」


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色布料。


「春。」湊過來的岡田打量片刻,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妳這傷口多久了?」


「五分鐘。」


「說謊。」


「好吧......十分鐘。」


「妳......」默默聽著的高橋臉色立刻變了,「為什麼剛才不講!妳以為自己是誰又有多少血好流!」


「你又生什麼氣?」吉野春一臉莫名,呼吸卻漸漸變得急促,「你才真的不知道自己招惹上什麼人物..........嘖。」


眼前開始有點發黑,糟了。


「はる。」


櫻井手抖得厲害,抱起女孩就想往出口跑,直到看到蜿蜒而密集的樓梯才想起自己仍在三十一樓。


「翔ちゃん,我自己可以走..............」看著櫻井額間淌下的汗水,吉野敏感嗅到一絲薄荷葉的味道,「你是不是對藥性........」



叮。


清脆無害的提示音讓所有人瞬間如臨大敵。


「大家趴下!!!」


打開的電梯門帶出更多敵方武裝過的人馬,像在等待指揮一樣全體握槍站得挺拔。


最後走出的女人身材高窕眼神冷媚,嶄新的皮褲襯得腿部細長,臉蛋卻用口罩遮住了一半。


「把那個女孩給我。」 




*

「甚麼?」 


一直到她冷冰冰地開口,櫻井才發覺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她身上。


「那個女孩,給我。」


「我憑什麼相信妳?」櫻井將女孩揣得更緊。


「給我 。我要帶她去醫院。 」


「啊..............原來是妳。」

擋在最前方的岡田像是發現甚麼一樣輕蔑一笑,「難怪妳要治療春,不然對"他"沒辦法交代吧?」


「她本該是你的責任,岡田准一!」


女子情緒開始波動,聲線也高昂起來,「你為什麼沒有看好她還放任她跟著敵方陣營亂走亂竄!你的錯!!!」


「但春受傷可是因為妳手下的奇襲。」岡田表情活像領地被侵犯的猛獸,「現在,馬上讓我們過去! 」


「你作夢。」女子掏出懷內的槍啪擦一聲上膛,「有櫻井翔在就不可能,放開她。」


「不可能。」


「ぶっさん。」望著懷內意識越加模糊的女孩,櫻井語氣急切起來,「快點...........。」


「快點?」對方漂亮紅唇輕勾,眼裡卻全無笑意,「總一副置身事外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罪魁禍首不就是你嗎,大少爺?」


「妳在說甚麼?」


「我在說甚麼?我在說大野會裏面出了幾個叛徒。你眼前的這個女孩甚麼來歷甚麼身分你不知道嗎?等到援軍來到我看你怎麼...........」


「住嘴!」吉野春下唇已經發白,卻彷彿受到刺激一樣突然清醒,「住嘴.............妳別在他面前講這個。」


「為什麼不?既然妳還有力氣掙扎,我想我還能繼續說下去。他總說冬天過了,春天就來了,所以叫做はる...........」


「我跟妳走。」

吉野在攙扶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妳可別傷害他們.............唔!」


砰。


不知道是誰先接到指示對空鳴了槍,接著場面便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放手!!!!」


被對方人馬推倒在地的那刻,櫻井記得的只剩背部重擊地板的瞬間疼痛和一擁而上爭奪的強硬力道、他抱緊了吉野,手上的青筋都因為用力過度爆出來。


「放手。」

某個人貼著他耳邊惡狠狠咬著下齒,「我叫你放手。再這樣下去,蠻力波及到的可不是你我,這女孩時間寶貴。」


於是他小心翼翼鬆了手。


「所有人聽令。」


然而,異變陡生。


「就地處決,全員殲滅。」






*

槍枝朝這邊發射的時候他只記得幾個場景。


一是不遠處的岡田被人團團圍住朝著自己撕心裂肺吼著快跑的聲線,嘶啞得像抽了一夜的煙。


二是從樓梯間竄出的妻夫木聡衝到自己身前的表情,淌著汗。


但有人比他更快。


「你...............................」


那道猝不及防擋在自己身前的影子他再熟悉不過。


四季流轉,繁花落盡,大地被雪景壟罩時他們牽著手踏遍無數像錦緞鋪成的、白淨而無瑕的的道路,拜訪過各式各樣的佛寺塔廟。


京都旖旎,大家閨秀般半掩著秀麗而與生俱來的神秘面紗。

大阪雅緻,商業繁盛的同時卻又生機勃勃。


那年冬天,陰冷溼寒的天氣持續了很久很久。



「.............哪,翔ちゃん。」


「嗯?」


「我和翔ちゃん都是冬天生日呢,多好的季節啊。」


『 …..智君,你頭上跟身上都是雪,完全沒有說服力。』


『可是冬天可以蜷成一團窩在暖爐裡面吃橘子耶...............』


「噗,明明秋天比較好吧?冬天暴風又大雪的,出門多不方便啊.......你也不能釣魚啊。」


「可是啊...............冬天過了,春天就來了喔。」


「啊......也是呢,我都沒想到。」


「所以啊,春是個好名字呢。 春子甚麼的很適合女孩子啊~」


「春子的時代感多重啊,我還是喜歡秋或者夏海之類的名字.......冬美也不錯啊。」


「へえ~怎麼這樣!春子哪裡不好了!還能寫作晴子呢!!多可愛啊!」


「我只喜歡はる,單名很不錯啊。」


「春子(はるこ)跟春(はる)明明只差一個字......................翔君偏心。」


「所以說さとや內心是個老人嘛...........」



冬天過了,春天就來了。

所以叫做はる。


................啊,原來是這樣。



『さとし!!!』


三槍。


子彈入肉的聲音輕微而隱晦,從後方看著卻覺得自己才是被貫穿的那一個,呼吸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一樣,完全無法動彈。


那人始終紋風不動,任由血液飛濺、染紅了地板。


櫻井盯著對方湧出血跡的襯衫破洞,腦袋卻除了他微笑說出的はるこ外甚麼都無法運轉。


「停手!是智少爺!是智少爺!不准開槍!不准開槍!!」


其中一個直覺敏銳的槍手終於發現苗頭不對,但為時已晚。


『さとしくん................』


直至岡田准一和妻夫木聡帶著他們全員撤退為止,對方人馬都沒有再追上前一步。



*

「抱歉,計畫有變,出了點意外。」


兩方對峙過後的現場一片狼藉,隱約可見一個半透明的瓶身落在廊下的濃稠血跡與殘破碎片之間。


「現場搜尋後只找到這個。大概是混亂間掉在地上的,已經確定是那位的私人物品。」


高大的保鑣將瓶子拾起,用帕子包裹後恭敬呈上給坐在沙發椅上的首領,「這些似乎都是在管制內的外國進口藥,日本現在還買不到。」


「嗯。」首領把玩了幾下嗅不出端倪,轉而呼叫一旁的白袍少年,「先生,能請您幫我分析一下嗎?」


「遵命。」

隨侍在側的年輕藥師拿著膠囊專注觀看,接著放在鼻翼尖端嗅了嗅,「嗯........這種十字標記的藥品基本上效用非常強烈,大部分是以抑制或延後發情期為目的做使用,常常在沒有固定標記對象的Omega身上看到。」


「不可能啊,他身邊不是有個妻夫木聡嗎?」


「雖然是這樣,我還是安插了幾個人在三井集團,而他們說的確聞到櫻井身上有別人的味道..............但您不覺得奇怪嗎?」


「哪裡奇怪?」


「早知道Alpha會趕不及發情期的結合,Omega只要服用延後幾日的小型抑制劑再等對方回來進行標記就好了不是嗎?沒必要收集這種副作用會慢性積累的強效藥啊。 況且這錠藥根本還未上市,未來對身體有甚麼影響也沒人說得准。」


「那他身上的味道是怎麼回事?信息素做得出來?」


「可以的,能做成像是香水那樣的噴劑、專門用來搽抹的藥膏、 或者是直接用針筒注射靜脈的方式。」

藥劑師語氣堅定,「這種噴劑可以短暫舒緩不適,但也有可能適得其反,而注射方式通常容易產生心悸,不過效果絕佳,藥膏的效用則是界在兩者之間。 混入伴侶信息素的噴霧在市面上的確也有客製化門路。 只是代價普遍高昂,小小一瓶10ml就幾乎要耗掉普通上班族一年的薪資,因此並不常見。」說著吸了口氣,「但您覺得櫻井桑是普通人嗎。」


「沒道理啊,難道使用這種噴劑只是為了延緩發情期或染上Alpha的味道?你說這圈內有誰不知道他是Omega,用得著裝麼。」


「這個情況下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便是為了混淆大眾對於他本身標記對象的認知。也就是說他在說謊。就像我說的,如果Omega身旁有固定標記的對象,通常不會用到這麼強烈的藥劑,長期使用不僅會削弱發情期的穩定性,也可能對身體造成副作用。所以,我會推測櫻井桑要不是沒有固定對象,就是要試圖隱瞞自己另有標記對象的事實,而散發的另一種氣味正是個完美遮掩。」


「原來如此,這心機可真深沉啊。」


對方沉吟片刻便揮手叫來後方成群待命的手下,「你們去查一下櫻井翔和妻夫木聡兩個人近半年來的個人行程,每天都要,越詳細越好。」


「是。」


看來釣到大魚了呢。






----------------TBC-------------------------




FREETALK:


這一章真的是創紀錄了,我寫了一個月,大修了三次,校對了N次,還是覺得有甚麼設定不足,希望大家不嫌棄~~


總之我盡力了,大家如果覺得太瑪莉蘇和狗血我就..............就認了(喂)

中間無數次覺得自己像在寫偶像劇(汗)


OS兩人散步在雪地和談論冬天的場景是昨天聽著春天來吧(松任谷由実)這首歌寫出來的畫面,原本文中沒有這段,但因為歌曲超級好聽就被激發了一些靈感,我到底是有多喜歡寫回憶的舊場面啊.............


准一生這個CP算是私心,看民王的時候就很想寫了,私底下的登山小夥伴和景仰著准一的高橋真的太萌了~


下一章會有很多謎團解開,包含春的身世~

我正在確認一些梗有沒有好好使用~希望可以多少朝復婚之路(?)繼續努力:)


然後,真心安利大阪羅曼史和純情戀花火給大家。


8月24要出Japonism Live Tour DVD,這場控也是真心安利,應該是我除了LOVE控和ARAFES 13 外最喜歡的一場了,和風簡直不能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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